林晚秋的喉咙发紧,耳边响起细微的抓挠声——五道猩红手印从车顶缓缓下移,
指节短小如婴孩,血迹顺着玻璃裂缝滴在她颤抖的手背上。“滚开!” 她将油门踩到底,
轮胎在泥浆中疯狂打滑。远处百年槐树的枝桠在闪电中狂舞,褪色红布条缠成襁褓悬于树梢,
树瘤凹陷处扭曲成婴儿啼哭的脸孔,与阿宁周岁照片里的胎记如出一辙。
雨幕中忽现煤油灯的昏黄光晕,守村老人佝偻的身影如锈蚀的铁钉戳在路中央。
王伯龟裂的嘴唇张合间漏出腐叶气息,
煤油灯映出他脖颈紫黑的勒痕:“林家的丫头……你不该回来。”林晚秋摇下车窗,
雨水混着槐花腥气灌入鼻腔:“王伯,我妈说七月初七要换命,您知道什么意思吗?
”话音未落,老人枯爪猝然钳住她手腕,指甲缝里的黑泥渗入她脉搏:“阴童子收替身!
二十年前你娘用红绳换了阿宁的命,现在……轮到你了!”惊雷劈中槐树,
暗红汁液从树心汩汩涌出。林晚秋踉跄跌出车外,后背抵上冰凉的树干,
掌心突然传来皮下突突的跳动——这棵枯死二十年的老树,竟像活物般在呼吸。她扯开衣领,
锁骨下蜿蜒的朱砂咒文因触碰槐树而灼烧发亮:“红绳换命……是什么意思?!
”王伯的煤油灯倏然熄灭,雷光照亮他瞬间瞪大的瞳孔。槐树枝头悬着的襁褓红布突然崩裂,
露出半截森森婴儿骨,腕骨上缠着的褪色红绳与林晚秋腕间的朱砂绳一模一样。
“你娘把你俩的命……缝在一起了。” 老人喉头发出濒死般的咯咯声,
转身遁入雨幕前抛下一句:“去老宅看看衣橱第三层……那些衣裳,可不是给活人穿的。
”车灯在暴雨中忽明忽暗,林晚秋抹去糊住视线的血水(不知何时额角已撞破),
见导航屏上的蝌蚪文啃噬了最后一段路径,
终点坐标定格在母亲电话里嘶吼的方位——雾隐村山神庙,七月初七,子时三刻。
她攥紧方向盘,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与雨水交融。后视镜中,红绸夹袄的袖管无风自动,
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轻轻摆动,指向迷雾深...
画沧澜
草莓春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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