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像和现实再一次对齐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林婉儿的手心渗出冷汗,
连洗漱的动作都变得僵硬。“是我太累了……昨晚没睡好。”但到了晚上,她才真正明白,
“累”不是原因,而是结果。那一夜,她做了一个梦。梦境里,她站在自家浴室门前,
门半掩着,里面的光是暗黄色的,仿佛灯泡即将烧坏,闪烁不定。门缝中传来滴水声,
还有什么人在轻声模仿她说话。“我叫林婉儿,我喜欢吃热干面,我上班从不迟到。
”语调一字一句,生硬如同背诵。林婉儿想推门进去,却发现门被反锁了。然后,
那扇门自己缓缓打开了。她看见镜子里站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,穿着相同的睡衣,
披着湿漉漉的头发。镜中人缓缓抬起头,眼神没有焦点,嘴巴却缓缓张开,
发出低哑的声音:“你已经……不属于这具身体了。”梦境戛然而止,她惊醒过来,
满头冷汗,外面的天刚亮。但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窗外的阳光,
而是浴室里那面镜子——镜子正对着卧室门,她分明记得昨晚把浴室门关了。
林婉儿坐在床上,盯着门口,几秒后终于起身走过去。镜子里是她乱糟糟的头发和苍白的脸,
嘴唇泛青,双眼布满血丝。她忽然意识到,镜中的她似乎没有在喘气。
她在喘——可以清晰感觉到胸腔起伏、心跳加快,甚至紧张到颤抖。可镜中的自己,
胸口是静止的,就像一张照片一样。她试着举手,镜中人跟着举起。她挑眉,镜中人也挑眉,
一切都正常得可怕。就像一个被完美训练过的演员,模仿她的一举一动。但林婉儿知道,
她眼睛没有笑。镜中的那张脸……嘴角始终带着极其细微的弧度,
像是在说:“我能做得比你更像你。”林婉儿终于崩溃,拿来一块床单把镜子蒙上,
彻底盖住。整个浴室陷入沉沉的暗里,她却像是终于能呼吸了。可那一夜,她再次做梦。
梦中,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站在镜子里面。而镜子外,有另一个她,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,
打电话,笑得轻快。她拼命敲打镜面,想让外面的她看见,但她无声无息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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