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没记错,这是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。我想象了无数次,
那张美丽的面孔所携带的声音应该是什么样,却想不到第一次,就是她快要死的时候。
她的声音如此暗哑、无力,就像人生的活力已经全部燃尽。我没有回答,一瞬间冷汗直冒,
几乎要将背脊湿透,嗓子仿佛被人捏住,说不出话来。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,
直到她听到除了呼吸,没有任何反应后,带着呜咽的那句, “对不起”。
这一声几乎要将我的心神撞碎。我立在地上的一只脚快要失去重心,站立不稳,
就在被这通突然而至的电话搅动的不知所措的时候,男友在前方毫不知情的挥着手,
催促着:“快走呀,佳文,后面来车了。”仓促间,我只能任凭灵魂抽空的肉体做主,
从脖颈间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“哦”,像是对电话那端能做的唯一回答,
又像是对男友的呼应。然后我就听到,电话挂断了,再无回音。后来我才知道,
接到这个电话的第二天,她就去世了。消失了19年的生母,张秀红,
一个人们口中轻浮、抛夫弃子、活该失败的女人。她在我3岁的时候选择了私奔,
坐在另一个男人的摩托车后座上离开了,我在后面追啊追,但她一直不回头。
这个画面追到我的梦里,好多好多年,但我渐渐不记得她的脸,只剩下一句无人可喊的妈妈。
她如果知道,她冒着家人反对极力要生下的这个女儿,会在她去世后,
重新去发掘和认识她的一生,成为她墓地的唯一祭奠者,并把她的遗物做成一场展览,
来修复因为抛弃带来的扭曲的母女关系,或许会感到惊诧和欣慰。此前,我对张秀红的印象,
几乎都停留在3岁。她坐在另一个男人的摩托车后座上离开了,那个男人穿着潇洒的皮夹克,
长发飞扬,我在后面追着摩托车跑,拼命的喊着“妈妈”、“妈妈”。可惜张秀红没有回头,
一次也没有。我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为一个黑点,这个画面后来逐渐混沌不清,
因为我不确定,3岁时我是否就能拥有如此深刻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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