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连摆手:“不不不,这是送你的,我拿走算什么。”手机震了两下。
顶端冒出好友添加的提醒。周嘉延:花收到了吗?周嘉延:八周年快乐,
你还记得我们度过的第一个纪念日吗?周嘉延:我买了一只小狗,和泡芙很像,
你想不想来看看它?我立马把花扔进垃圾桶。又过了几天,
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和周嘉延分手了。当初介绍我们认识的同学发消息问候:“阿初,
你和周嘉延是怎么回事,以前一直都挺好,怎么这么突然就分手了。我们前些日子见面还说,
估计没多久就要喝上你们的喜酒了。”我不想让太多人窥探私事,一概回复:“没什么,
就是觉得不合适。”同学说:“你们还不合适?这些年都没见过你们吵架,
还能有什么不合适,说实话周嘉延那个冷漠的性格,也只有你忍受得了。
”我笑了笑:“所以你看,这是我单方面的忍让,当我不想让步的时候,就不合适了。
”同学没再说什么,却还是惋惜地连连叹气。9月末,我做了个决定。我辞掉了工作,
用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钱,租了郊区的小院子。我想创办一家流浪动物救助站。
这件事并不容易,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,身边的人听说后都觉得我疯了。
父母打电话来将我臭骂一顿:“怪不得小周要和你分手,你成天究竟在想些什么,
自己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还想去救助什么动物,这世界别说流浪动物,流浪汉都多得是,
你救得过来吗?!”我挂断电话,却并没有被打击到。
我知道这件事未来将会面对更多的困难。历时一个月,我跑了无数个地方,走访其他救助站。
救助站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。我在网上发布了招聘帖,准备再招几个人。办公到中午,
我忽然感到一阵胃痛。高中时因为饮食不规律,导致胃病一直反复,这两年情况稍微好点了,
结果这个月忙碌得常常吃不上饭,导致胃病又犯了。我趁午休请了个假去医院拿药。
人运气不好总是格外背。刚到大厅我就跟周嘉延迎面撞上,他看见我眼睛忽然一亮。
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面前,捉住我的胳膊:“你消气了?”胃痛得越来越厉害,
我想甩开他的手但因为使不上力,只轻微地摇了两下:“放开我。
”周嘉延终于意识到我的反常:“你怎么了,哪里不舒服?”我懒得理他,转身去挂号。
他又跟上来:“你别挂号了,我带你过去。”“我胃痛得要死,你能别烦我了吗?
”我忍无可忍,“前年我犯胃病想找你,让我按规定挂号的不是你吗?分手了懂得献殷勤了,
你贱不贱啊?”周嘉延被我吼得一愣,半天反应不过来。等我挂完号,回头看了一眼,
他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失神地站在原地。我转身去了诊室,没再回头。
10周嘉延的生活总是一丝不苟,按规矩,按原则。两年前我当时突发肠胃炎,
来得路上给他发消息,想少走程序,快点入院。周嘉延回复:“按规定去大厅排队挂号。
”那时我还为自己想要谋取方便的私心,羞愧了一段时间。直到年初,谢婉发烧。
周嘉延直接将人带进了诊室。原来再严苛的原则也有例外,只不过不是我罢了。
检查完下楼的时候,我迎面跟宋章撞上,他是谢婉的男朋友。两人分分合合纠缠了很多年。
宋章家里有权有势,身边女人没断过,谢婉只是其中一个。几个月前谢婉怀孕时,
她请了所有的朋友吃饭,我们都以为他们终于能修成正果,谁知道不到两个月,
宋家便宣布宋章将要订婚的消息,女方是某企业老总的小女儿。
谢婉知道后当场昏厥被送进医院。周嘉延请了两天假,蹲守两天终于在酒吧门口拦到宋章,
跟人打了一架。后来谢婉仍然执着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。两人因为这件事,
几个月来吵了无数次架。每次周嘉延都扬言说以后不会再管她。然而每次接到谢婉的电话,
他都第一时间赶到她的面前。他看过来,认出了我:“来找周嘉延?”我没作声。
宋章扬眉笑道:“他出去了,谢婉说想喝粥,我让她这么说的。”我这才看过去,
不明白他跟我说这些的意义。“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,咱俩挺像的,
跟他们兄妹两个的感情里都是笑话。谢婉她根本不爱我,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激周嘉延,
每次闹得要死要活,她看着她哥为她忙前忙后才会感到满足,包括怀孕、流产。真他妈傻逼,
我也算是栽了一跟头。”宋章耸了耸肩,自嘲地笑笑,“不过也到此为止了,我该收心了,
没时间再陪她过家家。”我翻了个白眼:“谁跟你说咱俩像的,你要不要脸,指责两句谢婉,
就真以为自己深情了,怎么她是能自己怀孕?你身边女人数得清吗,跟我演演也就罢了,
别装进去真把自己当成痴情男主了。”他被我骂的脸色很黑。我懒得理他,转身下了楼梯。
拿完药我在医院门口又碰到了周嘉延。他看见我忙不迭快步走来:“好点了吗,
我给你买了午饭,你看看想吃什么?”“不用了,拿给你妹妹吃吧。”我冷漠地推开,
打开手机叫网约车。周嘉延眉心紧紧拧起:“蒋初,你这么狠心,说断就断,
你真的爱过我吗……那天让你上车的男人跟你什么关系,你找的新欢?”我冷漠地抬起手,
快速地给了他一巴掌。“别再跟过来,你不如回去看看你的宝贝妹妹,
刚才我可看见宋章上去了。”他脸上血色尽褪,转身急忙往住院楼跑去。
11接下来我忙着和应聘的人见面,办理各种手续,建立公众号在网上发布视频。
等到一切尘埃落定,已经是一个月后了。我挑了个时间去沈屿那儿接小小,
经过精心照料下已经痊愈。到他的时候,小小正趴在阳台跟可乐一起玩毛线球。沈屿转过头,
冲我挑了挑眉:“怎么样,没骗你吧,它在我家过得还是不错的。
”我没忍住笑了:“我又没有怀疑你,而且你每天都定时发视频过来,
就算有疑心也早就打消了好不好。”“是吗,你每次聊天都说要早点把小小接走,
我还以为你不信任我。”“……没有,我只是怕耽误你时间,给你添麻烦。
”沈屿十分有耐心,得知我今天过来,一早就把小小的东西都收拾好了:“这个猫粮不错,
小小也比较喜欢,价格也比较便宜。玩具我都放在这个箱子里面了,
还有其他的东西我都贴了便签,你一看就知道。
”我诚惶诚恐地把小小抱在怀里:“你把它照顾得这么好,也不知道回去跟着我还适不适应。
”他低声笑着:“不会,小动物都有灵性,它会感受到你的诚意。”沈屿开车送我回去。
我下意识想拒绝,但他说:“我今天没什么事,朋友之间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,
人与人本就是在不断的麻烦中产生羁绊。怕麻烦其实相对的是不信任,和不愿深交。
”我愣了片刻。以前周嘉延很少会开车载我,他总说我们上班不顺路,
来回倒车麻烦又浪费时间。和他在一起几年,我总是下意识地想靠自己解决所有问题。
沈屿似乎看穿了我,微笑着开口:“还是说,你并没有把我当朋友?”“当然不是。
”我急忙开口。于是,我麻烦了他一整个下午。救助站还有许多东西要添置,
他开车带我绕了大半个城区买东西。回救助站时天已经黑了,郊区的夜路没什么车。
沈屿问:“怎么会想做这个?”我想了想,慎重地回答:“也不是突然想做,以前就有想法,
但那时限制太多了。要考虑自己的生活,考虑身边的人是不是能接受,很多事不受自己控制,
所以也就只是想想。”谁知他听完却拧起眉,神色严肃:“是这次分手让你下定决心?
”我愣了愣,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。“有一部分原因,不完全是。不过分手让我明白,
其实人生本就是不受控的,与其过所谓稳定的生活,不如去尝试一下自己想做的事,
免得未来后悔。”看着沈屿若有所依地点头,我歪着头问:“你的本职工作不会是记者吧?
”“没有,我只是在打探消息。”“打探什么消息?
”“我怕上段感情的不顺让你对爱情失望,其实爱情还是值得期待的,
只是你没碰到合适的人,比如一个也喜欢动物的人。”我怔怔与他对视。沈屿眼眸深邃,
望过来的目光灼热。然而我察觉到他在此刻,也有些紧张。我咽了口唾沫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沉默的夜色里,耳边只余风吹过的声音。12救助站正式开始工作,
我招收了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年轻的男生。附近的流浪动物不在少数,需要处理的工作也很多,
对受伤动物进行医治,为合适的小动物寻找新的主人。再次听到周嘉延的名字,
我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那天我和同事接到公园有弃养动物的消息,在第一时间赶过去。
周嘉延就蹲在那只受伤的小狗对面,手里拿着一袋面包。一开始,我并没有认出他。
周嘉延穿着有些残破的外套,头发像是很久没有打理,乱成一团。如果不是走近,
我可能会以为是某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。他垂着头,精神很差:“那天宋章和谢婉提出分手,
她很难过,不吃饭不睡觉。”我没兴趣知道这些,转身正要走时,忽然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手。
周嘉延往后瑟缩了一瞬,最后还是向我举起右手,
掌心是一道长长的刀疤:“我去找宋章闹了一场,这是结果,我再也做不了医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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