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快35岁了，还没说下媳妇，把我愁的头发都白了。
这天晚上，他给我打电话，“妈，你明天把家里收拾一下，再买点菜，我要把你儿媳妇带回家了！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，害怕自己出现幻觉，我连忙又打听了一些细节。
“多大岁数？” “20！”
“模样端正吗？” “好看着呢！”
“个子矮不矮？” “1米65！”
“有门户吗？” “没有，身上香的很！”
“彩礼要多少啊？” “100块！”
哦哟，我简直喜出望外，祖坟冒了青烟了！
01
我叫王彩贵，今年64。
我家老伴儿死的早。
我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，种橘子为生。
我每天挖挖地，给橘树施施肥，闲了就和村里的老姐妹打打扑克，身上没病没灾的。
日子倒也过得去，就是有一件心事，快把我折磨死了。
我的儿子都35岁了，可还没有说下媳妇。
村里头现在这说个媳妇儿难得很呐！
我家房子还是过去的土坯房，城里也没买房，也没钱买个车，那些年，年轻的时候，赚的钱都给老汉看病了，后来儿子考上大学，钱都给他上学用了。
家里穷的是个叮当响。
也没媒婆给我家儿子说亲。
想我儿子长得一表人才，又是个高材生，却一直说不下个好媳妇。
我都要愁死了。
这天晚上我接到了儿子的电话，他在外面打工快三四年了，这是今年头回给我打电话。
“妈，你明天把家里收拾一下，再买点菜，我要把你儿媳妇带回家了！”
我简直不敢相信，害怕自己出现幻觉，我连忙又打听了一些细节。
“她多大岁数？” “才20！”
“模样端正吗？” “水灵的很！”
“个子矮不矮？” “1米65！”
“有门户吗？” “没有，身上香的很！”
“彩礼要多少啊？” “只要100块！”
哦哟，我简直喜出望外，祖坟冒了青烟了！
我儿真有出息呀！
我滴个乖乖，一整晚我都没睡着，简直太激动人心了。
02
天还没亮，我就起来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。
然后把家里头养了快两年的猪卖了。
从鸡圈里逮了两只老母鸡杀了。
我又骑三轮去镇子里的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和蔬菜。
做完这些已经快早上9点了，我站在巷道口，却迟迟没看到儿子的身影。
“王婶儿站在干啥哩？早饭吃过了么？”
招呼我的是刘翠英，我不太想理视她。
因为她狗眼瞧不起人。
她是村里有名的铁嘴媒婆，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的，天天不知道好好种庄稼，到处给人家说亲。
一个月前我吃过上午饭，出门转遇到了她，我连忙花了两块钱巨款，去村里小卖铺买了一盒郁美净雪花膏。
我巴巴的凑到她面前，献宝一样把东西往她怀里塞，她连连招手拒绝。
“他王婶，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街坊，有什么你直接说，能帮我就帮了，不兴你这样的，咋话还没说，就开始给人送东西了？”
我舔着老脸，嘿嘿直笑，“翠英啊，婶儿确实有事求你。你看你天天给别人说姻缘，你侄子王翔都快35了，到现在还没说的下对象，你空了也给操心操心嘛。”
我当时实心实意的求她，没想到她却讥讽我。
“婶子, 现在女孩子家都挑剔的很，你家那个条件谁敢嫁到你家？”
“再说了，前些年我又不是没给你家儿介绍过。”
“你这些年，有些事情做的确实不对里！”
“你看你家娃，22岁那年人家从学校带回来了个女大学生，模样又好，又有知识，你嫌人家不是本地的，怕把你儿子拐跑了，人家走的时候想吃你几颗橘子，你都舍不得哩，最后把人家女孩子气跑了！”
“后来你娃工作了，好不容易又带回来个女娃，你嫌人家彩礼要8万，说人家是卖女儿，活活把人家气走了。”
“再后来，我给你说了个邻村的姑娘，人家家里条件好，说可以不要彩礼，你又嫌弃人家是高中毕业，没有文化，配不上你儿子。”
“我看就是找个天上的天仙，也有你挑剔的地方，这我哪敢给你家说呢？”
烦死了，我好心求他，她不帮我还挖苦我，不帮拉倒！
我当时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就走了。
可我那有出息的儿子一会儿就把我未来儿媳妇领进家门了，我可要扬眉吐气了，我想了想还是招呼了一下翠英。
“哦，是翠英啊，我早饭还没吃呢，我等人呢，我儿子啊，一会儿就要把我儿媳妇领回来了，我那儿媳妇儿又高又漂亮，年龄还小！不得不说，我儿子真成器里！”
翠英好像听到了今年最好听的笑话，瞪大了双眼，不敢置信。
“你说的是真的？”
我把头抬得高高的，鼻孔里哼了一声。
“你这女娃子，婶儿还能骗你？你就站到这，一会儿就能看到了！”
03
翠英的嘴快的很呢。
凡是路过的男女老少，她都挨个招呼，然后给人家说，我儿子要把媳妇儿领回家了。
不过我也没管她，这种扬眉吐气的事，我巴不得她多给我宣传宣传呢。
现在一个村的围了好大一圈人，等着看我家媳妇儿呢，热闹的很。
大家七嘴八舌，忽然村长刘明问我，“彩贵呐，翔翔带回来的这个女娃子，是哪里的人呀？”
哦哟，忘了问了，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忘了问呢？真是后悔。
“他叔，一会儿娃就回来了，你当面问给哈，我昨晚太激动了，还把这重要的事给忘了。”
前些年我很在乎两家人的距离。
可现在娃都快奔40了，管求他哪儿的呢？
只要女娃一心和儿子过日子比什么都强。
我们一伙人站在巷道口等了又等，望眼欲穿，都快站成望夫石了。
从9点等到11点，还是没的动静。
有些婆娘等不住了，说先回去给家里人把饭做了。
有些不用操心做饭的，还站在我旁边等着看热闹。
终于，一辆蓝色的出租车由远及近，慢慢的向我们驶了过来。
我眼睛尖的很，一下子就看到坐到后排的我儿子。
旁边那个姑娘看着蛮水灵的。
“王婶儿，你看看是不是你娃翔翔回来了？”
哼，那还用说，这个村除了我儿子，谁还长得这么帅？
这回可真是扬眉吐气了。
我挺直了，佝偻了20年的腰板。
「坑坑坑」清了清嗓子。
神气的就像个大公鸡。
可我还没高兴几分钟，现实就给了我几个冰冷的大逼兜。
等他们下了车之后，我才发现那个姑娘长得黢黑。
更可怕的是，她不知道招呼人！
我儿子翔翔，亲切地给父老乡亲挨个打了招呼，轮到那姑娘时，她就只笑了笑。
完蛋了，又说了个没出息的！
我好不容易挺起的腰杆，顿时又矮了下去。
翠英不知道从哪弄了把瓜子，边嗑边给我说“王婶，翔翔这娃有福气呢，「呸呸呸」，你瞧瞧说的这个媳妇儿，「呸呸呸」，长得水灵的，那腚大的，一看就是能生娃的！”
翠英这人也太没礼貌了，说话的时候还老是吐瓜子皮。
不过她的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，听的我心里舒坦多了。
不懂得招呼人就不懂吧，我日后慢慢教她，能给我老王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。
04
一路上，姑娘和儿子叽里呱啦的，说些啥我也听不懂。
能不能说人话？
一回到家把门一关，我气的坐在凳子上。
“翔翔，难不成这女的是个外国人，怎么不会说中国话呢？”
“妈，你还怪聪明的嘛。”
我勒个豆，这可真是赶了时髦了！
居然还真是个洋妞！
“中国那么多好女娃，你不给我往回来找，偏偏找个外国的，你想气死你妈吗？”
“妈，你真是老传统，只要我们两个真心相爱就行了，你管她是哪的人呢？”
“别说那么多了，我们赶车赶了一路了，也饿了，快弄饭吧！”
儿子有些不耐烦了。
上一回我搅黄了他的恋爱，他出去打工，好几年都没回家。
虽然心里有气，我还是赶紧去厨房开始做饭做菜。
我做饭的时候，那姑娘倒也勤快，进来又是帮我摘菜，又是洗菜的。
完了，还把地上的垃圾给我扫了，出去倒了。
我看这样子倒也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女人。
我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。
饭桌上。
“妈，你炖的这个鸡汤好鲜呀！”
儿子忙不迭的夸我，又扯下了个大鸡腿，盛了满满一碗汤，给那个越南姑娘递到面前。
真是娘的心都在儿身上，儿的心都在石头身上！
我忙活了一早上，养了两年的鸡，也没说先给我盛一点，他自己也没说赶紧吃一些，补补身体。
反倒先让那女的吃。
气得我眼睛发黑。
我赶紧撕下一个腿，塞到翔翔的碗里，“儿啊，这几年不见你都瘦了，你也快吃些补补身体嘛！”
“妈，你也吃！”
儿子终于记得招呼我了，我心里又舒坦了些。
儿子把和姑娘认识的来龙去脉，简单给我说了一下，然后说想赶紧结婚。
“妈，等我结了婚，你就有的忙了，天天得带孩子呢！”
哦哟，求之不得，求之不得。
我巴不得他们现在就给我生个呢。
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，我对姑娘没有任何成见了。
孩子才是头等大事。
吃完饭，我从床底下摸了半天，终于摸到了一个铁皮罐罐。
“儿啊，妈这些年存了3000块钱，妈都给你，你们挑个好日子，抓紧把事情办了吧！”
儿子喜滋滋的把钱拿了过去。
“谢谢妈！”
05
下午闲的没事，我出去在村里乱逛。
儿子带着未来媳妇进城买衣服去了。
我坐在广场上和一群同龄人唠嗑。
都快晚上10点了，他们才骑着个电动车，慢悠悠地回了家。
“怎么出去这么久才回来？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？”
我对着儿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。
“妈，阿梅给我说她第一次见你，没有准备什么礼物，这都入秋了，看你还穿的很单薄，所以和我逛了好几个时辰，给你买了两身衣服两双鞋。”
我一听就傻眼了，悻悻地不再说话。
阿梅拿出的新衣服，又帮我解扣子，我明白她想让我试试大小合不合适。
她这个人心还挺细的，衣服大小合适，这个季节穿上也正好。
更令我诧异的是，买的鞋子我穿上也是刚刚好。
“妈，鞋子是不是很合脚？出门前阿梅特意看了你的码数，我们照着码数给你买的。”
我笑的合不拢嘴，“我老太婆有福气了！”
没过几周，翔翔就和阿梅在村里把事儿办了。
他们结婚之后，家里的人口多了，开销也就多了。
我又买了6头猪娃，等他们长大了，把他们卖了就能换钱。
阿梅实在是个勤劳的好媳妇儿。
每天天一见亮，她就出去割猪草。
她回来三两下，麻利地用压草机把草弄碎，拌上饲料，就给猪喂饭。
那6个猪娃被她喂的白白胖胖的，体型一天比一天健硕。
我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。
06
阿梅虽然没读过什么书，但是性子机灵。
在我家待了小半年之后，她居然也会说一些简单的中国话了。
她蹩脚地说着话，再加上肢体语言，我已经能明白她的意思。
虽然她大多时候能令我满意，可是有时候也会把我惹恼了，说她教育她。
就好比前天吧，我就刚把她说了一顿。她还当着儿子的面哭，我不就说说她吗？至于吗？
搞得好像我犯了天大的罪过，害得儿子看着我的时候嘴不是嘴，脸不是脸的。
天越来越冷了，我家穷没有安太阳了，也没有热水器，水龙头上的水能把人的手冻掉。
吃过午饭，一大堆的锅碗瓢盆要等着洗。
我现在有儿媳妇儿了，有年轻人干活，我才懒得伸手呢。
阿梅流着冷汗，捂着她的肚子给我说，“妈，血，疼。”
我翻了个白眼，切，不就是来例假了吗？
哪个女人不来例假了？
想我当年怀翔翔的时候，都8个月了，还伺候一家老小六口人吃饭呢。
来个例假，算什么？
这个家我最大，她还就得伺候我。
想让我去洗碗，门儿都没有。
我没理她，我出去找老姐妹们打扑克去了。
等我玩到快12点了，该吃的晌午饭了，回到家一看。
她居然还没有把厨房收拾出来，还躺在卧室的床上睡懒觉。
嘿！这可把我气死了！
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懒，吃完饭就去睡，哪像我们那个时候？
我一把把她从床上上扯起来。
“阿梅，我警告你，你要是半小时之内不把厨房打扫出来，你中午就别吃饭了！”
过了老半天，她才从床上慢慢爬起来。
磨磨唧唧的，就像屁股上长了东西粘在床上了。
等她进了厨房，居然在烧热水。
我一把打掉她手上的柴火，用草木灰发火扑灭。
“能不能不要这么败家？冬天柴火不好找，两下用冷水把锅碗洗了就行了，一天天就是矫情的很！你爸妈怎么教你的？”
我就说了她两句，她还红了眼睛。
她站起来双目无神，心不在焉的洗碗。
“pia！”
一个崭新的白瓷盘被她摔碎了。
天老爷呀，那可是5块钱！
在我的眼皮底下，5块钱没了，这还了得！
把我气的，拧着她的耳朵，就踢了她几脚。
她被我的阵势吓坏了，连忙蹲下身来收拾地上的残渣。
一个不留神，她的手掌划了好大一条口子。
流了一地的血。
看她是我儿媳妇儿的份上，我进里屋拿出了一双我珍藏了好久的橡胶手套。
这还是邻居家办酒席的时候，我给他们帮忙端菜，主家送给我的。
“一会儿洗碗的时候把手套带上，伤口见了水，不容易好！”
她蹲在地上感动的嚎啕大哭。
谁家老婆婆能做到我这份上？这么体贴儿媳妇，哭就哭吧，感动了就不要忍着，忍着多难受呢。
07
吃完了饭，我又出去闲逛去了。
儿子在城里找了零工，只有晚饭才回来吃。
我一进门，就看见儿子铁青着一张脸。
“怎么没做饭？”
“吃吃吃，你一天就知道吃，你咋不做饭？你没看到我媳妇儿都疼的发起烧了吗！”
“你冲我吼什么吼，我一天又没让她干啥，她发烧生病又没给我说，我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，就是为了让你气我的吗？为了你，我年轻时候受了多少罪，吃了多少苦……”
儿子抱着儿媳妇跑了，还把我的门摔的砰砰响。
我跟在后面追。
“儿诶，你累了一天了，还没好好吃顿饭呢，你别跑啊！黑天半夜的，你要去哪呀？你要把你妈急死呀！”
他理都不理我，他腿长走得快，我渐渐的跟不上他，他们消失在了月色中。
我在后面捶地大哭，“我的儿啊！”
儿子和儿媳妇消失了三天才回家。
“妈，你害得阿梅去医院打了三天吊水，才止住了疼！你知道吗？你再这样闹腾下去我就要离婚了，医生说阿梅前两天不是例假，她是怀孕了，胎心不稳，差点先兆性流产。她说情愿和我离婚，打掉孩子，也不想再被你欺负。”
“你是想害死你以后的孙子或者孙女吗？”
“妈不懂的，妈不是人，妈错了，我以后一定好好爱护阿梅。”我老泪纵横，一下又一下扇着自己的巴掌。
儿子叹了口气。
“你也别打自己的脸了，不要嘴上说的好听，你要像爱我一样爱阿梅，你知道了吗？”
“要是再被我发现，你对阿梅不好，我们俩就一起出去打工，永远不回来，你一个人老死在家里！”
哎哟喂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呀？早知道我当年和他爹一起死了算了！我真是白活了这10多年呀，我为什么要活这10多年呀？让我的儿子如此扎我的心！
算了，为了我的大孙子，我还是再忍忍吧，不然到了地底下，他爹问我孙子长什么样，我该怎么给他爹描述呢？
你说说现在的人咋都这么金贵呢？
想当年我挺着个大肚子，伺候了老的，还要照顾小的，还养了十几头猪，两头牛，天天从早忙到黑，还不是好好的生下个带把的？
这外国人呢，就是矫情！
不如本土的身体好！
08
接下来的9个月，我像伺候老佛爷一样，尽心尽意的伺候阿梅。
就差给她帮忙倒屎盆子了。
儿子更是把她疼得跟那宝贝一样，捧在手里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。
我家是土坯房，屋里没有卫生间，茅坑还在大门外面。
每天晚上，儿子都把阿梅抱出去，等阿梅上完厕所再把人抱回来。
我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？
我心里又不平衡了。
第2天，我炖鸡蛋的时候，我故意把鸡蛋壳捏碎放到碗里。
阿梅才吃了一口就皱起眉头，拿了个卫生纸，想要把嘴里的鸡蛋吐了。
我连忙制止了她。
“你干啥呢？是嫌我做的饭难吃吗？那可不兴这么糟蹋粮食！”
“想当年，我就算坐月子，也没吃到过几颗鸡蛋，哪像你天天大鱼大肉的，有鸡蛋，还有牛奶！”
我没好气地瞪着她。
“妈，有蛋壳。”
她还是把嘴里的鸡蛋吐了出来。
我一把捏起来塞进了自己嘴里。
“鸡蛋壳怎么了？吃了还补钙呢！你不吃就饿着去，我来吃！”
我两口就把一碗鸡蛋喝完了，汤都没剩一口，然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。
活得都像天上的人了，一天天还这么多死要求。
我可不惯着！
我把她饿了一早上，她给儿子打电话告状说肚子疼。
我让儿子别管她，她那是吃饱了撑的！现在连鸡蛋都不吃了。一天挑嘴的，难不成想吃那天上的龙肉？
我没理她，等中午饭做好了，我去叫她时却叫不醒了。
血从床上流到了地下，好大一滩呢。
“不好，我的大孙子！”
我边哭边给儿子打电话，不到20分钟一辆救护车出现在家门口，就把阿梅塞了进去，然后拉走了。
等我赶到医院时，医生说再不剖腹产，大人小孩都得没命。
这个杀千刀的。
剖腹产又要额外的多掏4000块。
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。
我不想掏这个钱。
儿子却急坏了，他两下去付了费，让医生赶紧给做手术。
事已至此，我也没办法了，只好在产房外等消息。
「恭喜你们，喜得千金！」
什么？
简直震惊我1万年。
“你们快说，你们这黑心医院把我的孙子抱哪去了？我儿媳妇明明怀的是个带把的？怎么被你们换成了个女娃，这破烂货我家才不要！”
“家属请保持安静。”
儿子一手捂住我的嘴。
“妈，你快别说了，这里可是医院，再吵人家把你轰出去！”
我吓得赶紧闭了嘴。
09
没几天，阿梅就出院了，我们一起回了家。
不愧是100块钱买的便宜货，生的孩子也是便宜货。
我要是早知道这一胎是女啊，我打死都不会给她吃那么多的营养品。
可惜了那些好东西了。
她坐月子，娘家没来人伺候她。
她没给我生下个大孙子，我也懒得搭理她。
倒是儿子，把城里的工作辞了，天天给她买鱼炖鸡鱼汤。
从小到大，我从来没让我的儿子进过厨房。
更别说让他给做饭了。
看到这儿我就有气。
“她不自己做的话，就别吃了！”
“你再这样的话，信不信我把锅砸了！”
儿子儿媳都没理我。
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。
我跑到院子里去拿起斧头，跑进厨房，对着铁锅一顿乱砸。
哼，这下我让他们吃屁去！
“你简直不可理喻！”
儿子气得浑身发抖。
我从他的手里抢来碗，两口就把鱼汤喝了。
味道还真不错。
我都两个月没吃肉了，凭什么她天天喝鱼汤？
孝敬老人是最基本的美德，真是一点都不懂。
喝完我擦了个嘴，把碗往桌子上一放，就出去打扑克了。
我正打得起劲儿的时候，翠花跟我说。
“王婶，你儿子刚才找人把你屋里那六头猪都卖了，然后搂着媳妇抱着孩子，提的大包小包的，打了个车跑了！他们干啥去了，你知道吗？”
我一下子天旋地转。
难不成，他们想造反？
我连忙给儿子打去电话，提示对方已关机。
我又连忙给阿梅打电话，提示电话已关机。
我如坠冰窟，一下子没了打牌的心思，跑回家发现值钱的东西都没了。
我气的一下子晕倒了过去。
10
还是村长发好心把我送到卫生院。
医生说我是急火攻心，需要输几天液。
我才不听这些鬼话，我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，我输什么液？
我没理他们，径直出了医院，回了家。
过了大半个月之后。
我又给儿子儿媳打了电话，结果显示双双已停机。
我在家里等了一年，还是没有儿子的音讯。
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。
梦里我的老伴儿给我招手。
他说他一个人在地下孤独的很，没有人伺候他，没有人给他洗脚，没有人给他做饭。
醒来之后，我就去药店赊欠了一瓶敌敌畏。
我一口喝下一瓶。
既然儿子儿媳都不管我了，那我就去找我老伴儿吧，省得活在这世界上受罪了。
更新时间：2025-01-23 20:55:04